2 昏霾下封城
力克被神秘怪物吞噬後,似乎來到世界的另一個維度,心中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懼與好奇。他感覺到自己仍活著,但周圍的一切都顯得不真實。朦朧的天空似乎沒有盡頭,那灰濛濛的太陽讓他不由得思索,這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他放眼望去,不見藍天白雲,直視那朦朧的太陽也不會感到刺眼。眼前佈滿了陰霾,儘管能見度低,他依然能看見那位剛剛拋下妻子和女兒的司機,他已經被消防員救出,正坐在地上喘息,突然聽到妻女的哭喊聲,他抬頭望去,只見妻女從茫茫霧靄中跑來,一家三口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突然左邊車道駛來一輛大卡車,試圖衝出濃霧,沒料到車頭陷入濃霧牆,就像陷入一張無形的巨網,無法脫身進退兩難,同時摩擦出嚓嚓聲和閃光而發生燃燒,濃煙與濃霧融合在一起。消防員提著滅火器立即衝向左車道救人。
接著又一輛轎車快速駛來,警察大吼停車,司機踩著剎車唧唧響,在濃霧前碰出幾道閃光,又緊急倒車,使其倖免於難。
力克與其它車子一樣,打開驅霧車燈慢慢地向前推進,逐漸與身後濃霧牆拉開了距離,行駛一陣,發現眼前除了陰霾,依舊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陰霾。
霾是什麼?其實,它常在以各種形式提醒人們自己的存在,是沙、是塵、是氣?它也時常表露來自於污染,也坦言自己什麼污染都不是,封城後的陰霾就是證明;它似乎也告訴過思想者,看不見的思想、看不見的心,凝聚起來就是看得見的物質,凝聚什麼樣的心就是什麼樣的物質。當然,撒下甘露的美妙只有如神仙般的心境才可以凝聚而成,而人的心境總是爭先恐後地給自己蒙上陰霾。
其實,這種天象雖混濁,卻並不神秘,中國有關專家早就解釋過了,這是大氣中懸浮的大量微小塵粒、煙粒或鹽粒的集合體,使空氣混濁,並且明確了來自污染,主要是汽車廢氣,因此,汽車被要求按單雙號限行,高煙囪搬走不少,也罩上了過濾排放設備,一陣瞎折騰後,陰霾該來的時候照樣要來。甚至偌大的城市封鎖了,工廠沒有冒煙、路上沒有了汽車廢氣、餐廳也沒有冒油煙,一切一切都停止下來,可是這陰霾還是來了,而且濃度還那樣大。
不過,專家們有自己的看法,認為霾是從其他國家吹來,指向工業發達的國家,其根源還是責怪污染嘛,不過有人找到古人關於霾的記載,沒有現代工業污染源的古代,也時常出現霾的天象,那又如何解釋呢?專家對此噤若寒蟬,陰霾也許像眾多神秘現像一樣,永遠無法揭開謎底。
中國古代對霾的記載稱法各異,有霧霾、天地霾、陰霾、還有昏霾,現代專家也沒有統一定論,多數稱霧霾或陰霾。平心而論,可見的形態是昏暗的,而不可見的含義則是晦澀的,背後有昏君違天悖人的意味,且叫它「昏霾」是比較準確的,這是古人智慧,但現代社會使用這樣的稱呼肯定是不科學、不合時宜的,甚至是妄議中央的。
其實古人面對霾的出現,很容易找到壞事、惡事、缺德事所導致的天地感應,古人清除霾的方法也很簡單,帝王君臣思過下「罪己詔」,用誠意感動上天,則天地清明,正所謂「天地霾,君臣乖。」當然這些都不被現代科學證明,如此推論下去就要觸及道德與信仰等敏感話題了,在一個無神論的環境中,難免不出現各種惡劣異象,人們對物質世界的追求而導致人類道德下滑,就會招來不仁不義的統治階級,人們追金求銀,結果只不過獲取一片金色的混濁陽光和銀色的混濁月光罷了。
隨著轎車的前進,力克發現周圍的陰霾密度減輕,兩旁房屋和樹林輪廓時隱時現。前方不遠處火光沖天,靠近發現是一架正在燃燒的軍用直升機,似乎沒有人逃出來,朝天空望去,正好一輛直升機試圖降下,半空中被閃光和嚓嚓聲擊退,在閃光亮起時,可以看見一張帶電的網狀物時隱時現,似乎一張隱形的漁網,猶如外星生命或者超自然力量從天空撒下來一張巨網,把陰霾下的一切一網打盡,身處其中的人們似乎成為網中之魚,變得十分渺小。
感到恐慌的他立即撥打911求助,但毫無信號,手提電腦網絡與手機網絡都處於關閉狀態,科技在這裡變得脆弱而不可靠。力克的手機失靈,手錶指針也固執地停留在他穿越霧牆的那一刻,這一切讓他心生恐懼,但也激發了好奇心,讓他想要探究這裡的真相。
心中的恐懼逐漸被一團燃燒著的勇氣取代,力克發現,他不僅是在為尋找出路而探索,也是為了在這未知的世界中找尋自己存在的意義。在這一刻,他知道,無論面前的道路多麼艱難,他都將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便刻意駛下州際公路去看個究竟,發現Mall都處於休眠狀態,沒有來往車輛和行人。霧牆如一層厚重的幕布隔絕了過去與此刻,力克試著理解被異次元包圍的感覺。霧牆像是違反了地球上的自然法則,在這裡,時間似乎緩慢流動,甚至他能感受到重力有些異常,彷彿在微妙地拉扯著他。
然而,這不只是他的孤獨旅程。在這片陰霾的領域,他有時能隱約看見其他人的影子,他們也被拉入這個世界,有些人已開始建立起他們的小社區,試圖在異界中重建秩序。這種新社會結構於他們而言,也許是無奈的選擇,但亦是一種全新的開始。
購物中心是這個地區居民生活的重要支柱,然而這般寂靜狀態通常是不可能的,除非…
力克突然想到了在中國疫情期間的封城政策!回首仰天,力克驚訝地發現,朦朧的天空中一輪朦朧太陽竟然變成了藍色,如果沒有記錯,這是第二次看到這樣的景象。
第一次是在中國看到的,那是一段難忘的日子,當時的封城幾乎是決策者應對疫情的唯一手段,偌大一個國際大都市在一夜之間就被封閉得嚴嚴實實。雖然已過去幾年仍歷歷在目,那段難忘日子總是揮之不去,看見眼下的寂靜、陰霾以及這藍太陽,如何不觸景傷情,好生淒楚!
紅色大本營各大城市都先後進行著不同程度的封城。李力克所在的這座繁華大都市,瞬間變得死一般寂靜。
力克站在窗前,恨不得長出翅膀飛出去,甚至羨慕樓下那隻老鼠,它竟然能自由地在花槽裡啃草。
時間一天天過去,冰箱裡的食物逐漸減少。這時候任何幻想都不現實,眼下迫在眉睫的是食物短缺問題,不久,冰箱變得空蕩蕩,連基本的下飯菜也沒有了,危機一天天逼近。力克和他的妻子安琪,好歹也經歷過災荒時期的苦難,夫妻倆在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中,盡量省下一口,留給母親和兒子豆豆。
學校全部停課,儘管高中學業非常重要,豆豆也不得不回家承受如此的封閉和飢餓,所有零食吃光了,許多天沒有吃肉,嘴裡饞得慌,便抓起狗糧吃起來,感覺很香,味道也不錯。
京巴狗萊福,發現自己的狗糧也快吃完了,便對豆豆汪汪叫幾聲,是壓低聲音的,也搖擺著尾巴,似乎告訴他「省著點吧」,也像一種讚美,就像贊美第一個敢於吃螃蟹的勇士一樣,於是彼此間拉近了距離,萊福也就在豆豆面前打一個滾,用撒嬌的姿態想要與吃狗糧的人一起玩。
力克透過社群團體得知,幾乎每個人都面臨飢餓,他們的言論和心聲比所有官方新聞更有說服力。力克每天都會從群組中精選一些言論與家人分享,身材變得苗條是大家共同的聲音,也是唯一可以炫耀的話題。有些人開始吃家裡的寵物,力克讀到這條,便把目光投向胖胖的萊福。
胖胖的萊福似乎明白大家的目光,憂傷地垂下頭,又勇敢地抬起頭,艱難地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力克腳下,閉上眼睛把腦袋貼地伸了過來。這個奇怪的動作讓母親看懂了,這不就是主動獻身嗎?作為寵物,它真的願意為主人捨身。
母親抱起萊福安撫地說:「我們家永遠不會打萊福的主意,只要我們有吃的,萊福就有吃的。」全家人都為萊福的行為感到驚訝!
當天晚上不見萊福蹤影,它大概還是感應到被吃的危險而逃走了?力克和豆豆如此想,改變了對萊福的看法,而母親和安琪則堅信萊福不會背棄主人。
安琪從別墅二樓窗戶尋找萊福的蹤影,卻看到社區大門燈火輝煌,大白從車上拿出一袋袋食品堆積如山。
「黨媽媽救人來了!」安琪興奮地說。豆豆也認為,黨不會忘記這個別墅小區,這裡住了許多外國人,黨不會不考慮國際影響。
母親高興地準備去領取食物,卻被力克阻止。在沒有接到小區廣播通知之前,居民被嚴令禁止隨意外出,擅自出門會被白衛兵毆打和逮捕。之前一些尋求自由活動的外國人被白衛兵強制剃了陰陽頭,外國人試圖以幽默化解尷尬,笑著說:「這個髮型我挺喜歡!」
全家人聚集到二樓窗戶等待通知,只見堆滿食品的旁邊有人打燈光拍視頻,工作人員將食品分發給剛脫下白色防護服的十幾人以及物業管理人員,還有一位領導模樣的高官前來視察,對領取食物的人問寒問暖。不久,拍攝燈光熄滅,工作人員又將貨車外堆積的食品收回車廂。
家人看到這一幕非常震驚!原來是在擺拍,搞虛假救助?怪不得電視新聞與現實狀況大相逕庭。從許多陽台和窗戶傳來怒罵聲,領導和隨從在罵聲中急匆上車離去,隨即食品車也離開。憤怒的叫罵聲和鍋碗瓢盆的敲打聲此起彼伏,許久後發洩聲漸漸消退,一些居民開始指責那些穿白衣的工作人員。
人們紛紛後悔太相信黨媽媽,同時恨自己小市民心態與自我禁錮思想過於嚴重,因此難以向自由邁出關鍵一步,吃不飽飯的命運在所難免。
一部分憤怒的人立刻衝破白衛兵把守的大門,去彌補剛才的膽怯。然而,到了大街上卻什麼也買不到,店鋪都關門歇業,冷清得令人害怕。
隨後,社區傳來一些哭罵聲和啜泣聲。力克看到家人含著淚水,情緒一落千丈,雖然「男兒有淚不輕彈」,但也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這時,萊福回來了,在門外汪汪地叫,安琪打開門就呆住了,家人都驚訝地來迎接萊福,它居然叼著一袋食品回來了,就是剛剛官員擺拍的食品,一家人轉怒為喜,紛紛讚美萊福的勇敢。萊福也向讚美它的人汪汪回應幾聲,尾巴不停地搖晃。
此後,萊福常常到樓下抓幾隻老鼠回家,給豆豆換換口味,自己也能啃些骨頭。常言:「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萊福知道,抓耗子是貓的事,但在這特殊時期也顧不上這些規矩了。
某一天,萊福直到半夜也未歸家,當晚群組裡一個短片引起家人注意,幾個白衣人在街上見貓見狗就用棍棒打死,其中一條狗很像萊福。截圖放大看個仔細,確認萊福已經被打死,一家人陷入悲痛之中。
就在這時,家中又收到物業管理處開出的三千元罰款通知,說是破壞前院花草,擅自種蔬菜。眼下菜苗已被物業人員破壞,他們住家購買了前院使用權,種花草或種蔬菜都是自家說了算,這難道不是故意逼人走投無路嗎!母親再也承受不住,倒在床上。
力克下樓直接向那些白衣衛兵提出抗議,要求將母親送院救治。大白來家裡做了核酸檢測說,雖然都是陰性,但目前醫院已爆滿,需要預約等候。
三天過去了沒有任何消息,母親握著力克的手對家人又談起了三年大饑荒的事。隨後,她從枕頭旁邊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塑膠袋,是她特意留給大家的食物。安琪打開一看,竟是平常給母親的食物。原來母親沒吃,想留給家人最困難時救命,就悄悄地存放起來。
力克帶著責備和擔憂說母親,隨即為自己沒有關心到位而感到內疚,同時為母親的無私和偉大感動流淚!安琪也流著感動的淚水,立刻拿出兩根火腿腸,到廚房切碎煮一煮。
母親對安琪的餵食搖搖頭,最後用盡全力說道:「萊福只不過是一隻寵物,尚且為主人而活著,我們是有道德、有思想、有親情的萬物之靈,為別人而活才是幸福的!」
母親過世後,天地之間又出現了霧霾,把原本封閉的大都市包裹得更嚴實。力克心靈深處也被陰霾籠罩,他在群組裡談起母親的遭遇,這幾乎成了新的共同話題。許多家庭都哀而不言,默默地辦喪事,想發洩一通的力克也一樣,在聊天平台上如履薄冰,自覺將敏感言論壓了下去。
他在家中焦急地踱步,內心的憤怒如波濤洶湧,在這片陰霾下,只能選擇自我束縛,避免任何敏感言論,打電話時,總擔心會有人偷聽;上網時,總怕有人監視;思考問題時,總是不能放開思緒;面對封控的滿肚子憤慨,也不可以自由地表達或反抗;面對統治階級的指鹿為馬、指善為惡、指鼠頭為鴨脖的時候,仍習慣於沈默,「老大哥在看著你」的想法永遠無法抹去。
力克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小說《1984》的愚昧和荒唐綑綁得嚴嚴實實。現在必須突破出來!就鼓起勇氣再次敲擊鍵盤,寫了許多對政府的不滿言論,但是,偏偏在這個時候,曾經在監獄裡遭受酷刑的景象又浮現出來,給憤慨的情緒迅速佈滿恐懼,正在打字的雙手,慢慢地變得柔軟起來,甚至開始不聽使喚,恐懼像潮水一般湧來,壓倒了一切,使其根本沒辦法突破自我,感覺在寫的過程當中就已經將憤恨發洩完了,再也無法打出那些鏗鏘有力的言語出來。
他再次在家中徘徊,徬徨不安,感覺又生起一肚子氣無從發洩,思想開始搏鬥:人身自由是人類天經地義的權利,在古代王朝,即使有「不許百姓點燈」的剝奪,也只是一個地方州官的糊塗與蠻橫,而當代社會,黨的禁用敏感詞多如牛毛,敢於涉入禁區的人們只是少數群體,而我為什麼就不能是那些勇敢的少數群體中的一員呢!
夜幕降臨時,力克陷入思維深處。他回想起過去的決策,對社會制度的反思如潮水般湧來。曾經的自己也是維護這個體制中的一顆小螺絲釘,如今是該將這顆螺絲釘退出來了。若不發出自己的聲音,下一個倒下的就是自己或者妻兒,儘管自己單調的聲音無法匯成激流,也需要一點身先士卒的勇氣,必須重燃當年六四般的熱血與勇氣,以及當年為法輪功學員鳴不平的那股正義來。
他內心雖有此念,但行動上卻截然不同,終將國歌歌詞貼上平台,先試一試風向吧:「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可是這樣的貼文還是招來警方破門而入,連國歌的歌詞也變成了不可觸碰的敏感詞?
派出所的公安對力克登記和問話,如果以貼國歌治罪,總是說不過去的。警方就把力克打入言論黑名單,再威嚇性的上一堂政治課,灌輸一些紅色恐怖,留下一根繃緊的弦就準備釋放了,可是力克偏偏將一肚子還沒釋放出來的憤恨,一古腦兒發洩出來,當警察面罵政府荒唐愚蠢,警方立即將釋放改為拘留15天。
力克來到人滿為患的拘留所,這裡幾乎全是觸發敏感言論的人,原來敢於對野蠻封控表達不滿的人並不少啊!這使他對自己能來到這裡感到自豪。
力克回想起多年前在監獄中的經歷,發現監獄中除了壞人外,也有大量好人,當落入壞人群體中就常常聽到如何幹壞事的話題,當落入好人群中,就會參與討論如何追求正義和信仰,現在又落入了好人群體中,大家談論的話題一定是非常敏感了。
果然,進來當天就聽到一個震驚的話題,原來不願被奴役的人們已經衝破封控而走上了街頭,發起了一場白紙運動,甚至有人用上了敏感的「革命」二字。
一位中年人稱:「這場疫情封控使每個人被迫背上了沉重負擔,為此遭受飢餓和失去經濟支柱,引發了更多疾病和非正常死亡,是該發起一場革命性的運動了!」
一位大齡人認為:「中國人民如果還不站起來,下一步他們就會按照新疆模式,將所有人輪流關進集中營洗腦,他們試圖對中國百姓來一場比文革還淒慘的洗腦和瘋狂。」
中年人說:「中國人民對這場封控抗爭此起彼伏,特別是北京市四通橋上一位「孤勇者」的抗議行動,影響非常大,各大城市的街頭不斷爆發集體抗議,終於,烏魯木齊的火災引發一場白紙運動。」
一位年輕學者表示:「據說這一次白紙運動已經延燒到全國各大城市,是六四以來最大的一次反極權運動。」
力克在拘留所聽得熱血沸騰,原來外面的世界已經掀起如此浩大的運動,竟然自我封閉而不知,被困的人們並未選擇無所作為或坐以待斃,他們都衝破了劃地為獄的牢籠和枷鎖,與其在家裡為一個愚蠢和野蠻的封城政策而死,還不如站出來革命!這差不多是拘留所裡每個人的共同心聲。
是的,力克也是渴望革命的,大概是從飢餓肚子發出咕嚕聲開始的,肚子鬧革命是小我的革命,卻一下子就可以提升到解救所有被封控人民的大我革命。不過,談起革命,力克總是會不自覺地想起阿Q那種懵懂的革命來,阿Q以為革命就是造反,就是搶劫富人,後來打土豪分田地的那幫紅色匪徒,其實也只不過停留於阿Q境界的革命,直到今天仍然如此的為獲取而革命著。由此,力克對革命的定義難免沒有貶意與恐懼。他想起香港的「時代革命」,也比較了「白紙革命」,這才終於理解了另一種革命,那是一種為解救社會於水火中的、擁有自我付出的崇高境界的革命,是遠遠超越阿Q境界的革命!
力克15天的拘留很快就滿期,只想盡快回家,在街上終於賣到了救命的食物。突然想起前不久接到一位朋友的求救電話,一家6口人面臨糧食危機,現在能買到食品,說什麼也得先給朋友家送糧食去,這位朋友的小區已經解封,但朋友家裡空無一人,鄰居們透露:當時,警方發現該家庭有一人染疫,就強制將門窗釘死,政府沒有派發食物和醫療幫助,過了十幾天,房間裡瀰漫著屍體的惡臭,一家6口一個也沒活出來。
力克當場差點崩潰,生命就這樣在家中被慘無人道地封鎖至死,釘死門窗就意味著給這家人判了死刑,在現代文明世界,竟存在這種毫無人道、野蠻而粗暴行徑!
力克猛然又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母子倆也該斷糧多日了,就迫不及待回家救人,發現自家的小區也解封,打開家門看到一片狼藉,也像朋友家一樣空無一人,安琪和豆豆是生是死?究竟下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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